「躺著賺錢」「一鍵生成，月入 2w+」「0 基礎無腦出爆款」，這樣的標題是不是很常見，甚至有點心動？
AI 生成工具出來之後，做內容的確簡單太多了：一條 prompt 可以出音樂、出視頻，字幕口型也都可以自動配好。剩下的，只要放到平台上，賺播放量分成就行——真·躺著賺錢。
然而 FBI 看不下去了。週三時，美國北卡羅來納州一名男子，被 FBI 提出刑事指控：他用 AI 工俱生成了數十萬首歌，給它們編造了千奇百怪的樂隊、作曲家名，放到流媒體上掙分成。
關鍵是他戲做得很全，有「音樂」就要有「聽眾」。為了衝播放量他還做了許多 bot 帳號，忙不過來的時候還會外包。
根據檢察官找到的電子郵件記錄，播放量據稱已達 40 億次，版稅收入達 1,200 萬美元。 FBI 提出的指控包括電信詐騙和洗錢等，單一指控最高面臨 20 年監禁。
FBI 稱，這會是第一起針對生成式 AI 音樂的刑事案件。
前有古人，後有來者
這個案子裡的每一個操作，拆開來都不新鮮，全都是前人栽下的樹。
首先，把串流媒體分成當作收入來源，早已有。任何串流媒體上，播放次數一直都是重要分成標準，其次是廣告收入分成。以 YouTube 為例，廣告分成通常是創作者 55%，平台 45%。
國內的主流視訊平台也都有平台分成計劃，只是重點各有不同。例如 b 站的平台分成，杯水車薪，主要還是靠粉絲打賞。西瓜影片的模式是保底+分成，最新的計畫中，粉絲播放可以獲得至少高於日常流量六倍的分成收入。
而抖音則更傾向直播打賞，跟平台五五分成，涉及工會的另算。短影片的播放量、互動率等指標，也構成分成標準。
很清晰，想要在串流平台上賺錢，重要的就是播放量，而播放量很容易造假。
在國內，「刷量」可能是更為人所知的叫法。針對影片的刷量，是一門明碼標價的生意。公安部網安局發布一宗貴州公安機關打擊「網路水軍」的案件，涉案金額超過 470 萬。
圖片來源：公共安全部網安局公眾號
涉案帳號超過 2000 個，轉評讚數超過 8,000 萬次，從瀏覽量、關注量、評價數，都可以刷出來。
從作案現場的圖來看，還是「古典」的，更先進的刷量直接用腳本完成。
浙江省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曾審理過一起針對抖音的「智慧刷量」軟體。在這款軟體上，只需要自己做基本設置，登入帳號，就會跳到抖音，然後自動開始大量按讚、留言、轉送等一系列操作，直到完成設定目標。
自動化的刷量成本非常低，最誇張的情況，7 分錢可以買一萬播放量，4 毛錢可以增加一個粉絲。面對平台越來越嚴格的帳號審核和監測，甚至有犯罪集團盜取真人用戶的帳號，用來刷量。
圖片來源： 公共安全部網 安局公眾號
在國內的司法情景中，刷量違反的是《反不正當競爭法》第八條，「經營者不得對其商品的性能、功能、品質、銷售狀況、用戶評價、曾獲榮譽等作虛假或者引人誤解的商業宣傳，欺騙、誤導消費者。
如果案件後果嚴重，也是可以入刑的，《刑法》第二百八十六條規定，「對電腦資訊系統功能進行刪除、修改、增加、幹擾，造成電腦資訊系統不能正常運行，後果嚴重的，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；後果特別嚴重的，處五年以上有期徒刑。
總之，刷量早已有之，在哪裡都屬於犯罪行為，那有沒有 AI，又有什麼不同呢？
一個人就是一個團夥
不可否認的是，AI 工具的確解決了某些人的「創作夢想」。
在 FBI 這個案例中，主角麥可史密斯，或許曾經也有過一個音樂夢：
最早他也是自己寫原創歌曲，發佈到音樂網站上。但是發現憑自己微薄的創作，帶來不了什麼很大的利益。
直到他開始和一家人工智慧公司合作，生產效率大增，每週能產出上千首歌，他再也不用操心怎麼充實曲庫了。
跟前面提到的案件不一樣，在上述案件裡，被告通常是提供買量服務。他們要么有腳本、技術，要么有帳號資源，或者應有盡有，根據客戶的要求接單。
至於要刷的是誰的短片、誰的網易雲排名，都無所謂，只要對方錢給的到位就行。
而史密斯，一個人就是一支隊伍。他用 AI 軟體自己做歌、自己發布，自己改程式碼，自己部署 52 個雲端服務帳號，運作一千多個假帳號。
他很清楚，自己需要足夠的內容。因為如果只有很少歌，即便這些歌曲的播放量很高，也很容易引起平台的懷疑，從而下架甚至封鎖帳號。他的策略是，播放量可以少，但歌曲的總量一定要大。
所以他找到了人工智慧公司。他會跟合作方提出自己的需求，想要什麼類型的音樂、數量。隨著這幾年技術的進步，他們生成的音樂品質也在提高，還可以添加人聲。並且，史密斯完全擁有這些歌曲的智慧財產權。
這可能是這樁案件裡最具爭議的部分：生成式內容，究竟是否應該享有一般人類創作作品的版權，尚且沒有定論。
在史密斯都沒有親自寫 prompt 的情況下，就讓他完全享有第三方公司幫他做出的音樂的版權了。
2019 年時，有平台發覺不對勁，通知了和史密斯合作的分銷公司。
得知這一消息，史密斯堅決否認自己的音樂是生成的，也否定自己在刷量，他不過是用了唱片公司都會用的營銷手段。
騙兄弟可以，別把自己騙了。
最終，紐約州南區地方法院以電信詐騙、從事非法交易活動等罪名指控史密斯，他已於本週被逮捕，等待審判。
這一整個局裡，成千上萬首歌，沒有一支是活人寫的，也沒幾個活人聽，只有到手的錢是真的。
雖然案件還沒審理完畢，但引發了許多爭議。有相當多的評論認為，史密斯並沒有做錯什麼。
有規定播放量必須來自真人嗎？有規定 AI 生成的音樂就不能參與分成計畫了嗎？平台的流量分成既然是這個規則，他只不過是聰明地利用了規則，也沒傷害別人。
至於說，他所賺到的錢本來應該屬於真正辛苦的音樂人們──平台最好是有這麼大方，就那點分成收益，音樂人們根本養活不了自己。
你認為呢？寫在最後，AI工具是大家都需要的，如果需要付費請選擇國際虛擬信用卡。牛牛Card平台就是一個專門提供開通國際虛擬信用卡的平台，有興趣的朋友可以添加客服TG（@bullbull1999）諮詢了解。
